大山．大海．星晨．飛羽--在未知的世界盡情揮霍

2011/7/14臨晨宗原陪著我像以前一樣衝上阿里山 因為是小車路上開得很慢
原以為會一直聊天的我其實沒有太多話 反而都只是提個話題給他說
他是台大動科所的榜首 我是清大生科院的院榜首 這樣的組合得到的不是高傲的對話
他說他以前聽到 “我是隻小小鳥” 痛苦流涕
“我很想飛卻怎麼也飛不高 然後我知道爬很重要 不會爬連走路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沒有去談論過往的事 但許多話都聽得入骨

在漆黑無光的阿里山公路上望見滿滿閃亮的平地燈火

我跟他很開心的拍照 在到了園區的入口
但我知道他拍的不是單純的照
一個真正進入社會歷煉而猛然又回到的輕狂

在超商像小朋友逛了又逛後對著微微日出的光暈合影
他從皮箱裡塞了件厚厚的羽絨衣給我才飆車回台南
時值六點 在超商睡了一小時 揉揉眼睛這新的一天

帶著微笑的心情 用了早餐 揣摩一下地圖決定先晚神木林去
畢竟山林看多了 神木群還沒感受過也是我興奮之處
一開始先看了一眼擁有中國風味建築的獨特郵局　便開始往裡走
翠綠的世界　獨自的我　帶著相機
有時是青翠的闊葉樹　有時則是密佈粗壯直立的針葉樹
馬路上有許多草蟬　一開始忙著拍照　後來卻忙著把牠們一個個往路邊送
往步道走去　一聲鳥鳴換來瞬間靜止的我
這是一群青背山雀在跳動嗎？　但好像有點白
藪鳥吱吱喳喳地在旁邊亂叫　這時應該拿望遠鏡還是相機？

一條公路橫過　一台垃圾車駛過　難道這裡有居民？
一開始是一顆叫稱象木的巨木樹頭
再來是因老樹死亡 小樹從上再生　死亡後又有小樹再生的三代木
經過一個國中學校　這邊的氣氛忽然嚴肅
數千年的存活檜木　一棵又一棵地立在四周　底下已無甚陽光
千歲檜　香林神木旁放置了一個神舍　置了一拇大碑
數千年的生靈　林立　這裡的氣氛使我嚴肅　敬畏　卻又不敢多留
地上留有許多木片圍成圈　他應該是一棵巨木的砍下的屍首而又腐爛成的殘頦
這每一圈　比我的房間還大
由神木群步道走去　這裡有樹十棵千年巨木　一慣都是檜木
沒幾公尺就會有幾棵站立在前　雲霧有時散時聚
這步道只有我　走得特別慢
但已經沒有入口時那種畏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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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感受過嗎？　數次　當我獨自進去針、霧林帶　那是有神靈的氣息　而我會畏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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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進林間　光直直打在我的棧道上　我的前方
這樣的美是令人屏息的　我害羞的走進去
慶幸一般人都很懶惰　我得一個人享受這份禮物
滿意的走出步道　是阿里山舊神木放倒點
我無幸看到那蒼鬱的巨木　只見得他枯朽的身體
但希望他身後的子孫能繼續茁壯

我走進一般觀光客進入的步道　沒有一丁點的巨木　但也還是個綠森林
觀光客開始多了　大陸客開始多了
在樹木仍高聳群林之間時不時地出現巨大的樹頭　看著看著　走著走著　我開始心痛
痛的更是　告示排寫著自然落子而生的檜木
我卻在標記點上看見　油杉植林XX公頃
為什麼　為什麼　不植回原本的東西
而這時觀光客們只對著像形的樹頭拍照說笑
這一棵棵巨木阿

腳步比預想地快　已經走到著名的姊妹湖
涼亭是在巨木樹頭上建立而起　這巨木怎麼樣一棵棵立生在湖裡
又怎麼能木木樹樹　那麼多那麼密的這個地域

我聽到一位大陸遊客說　“這裡好漂亮　如果我們也有這麼漂亮的地方就好了”
我想這裡並不是台灣之最 又大陸有許多更貴
他們真的很像二十年前的台灣 連到山上玩也穿西裝褲 白襯衫
或許再幾十年後我們就能一樣了吧 就像我曾等著學弟妹們長大
其實我是很想跟他們交交朋友的 畢竟人有劣有良麻 尤其在大量來台之前
但他們好像不太有什交流
走出森林有群大陸客正要進去 在路邊看到小剪尾在旁邊擺動靈巧的白色尾羽
第一次見到這種鳥是大學快畢業時跟慶美和奕如在大雪山看到的
當時覺得雖然只有黑白兩種顏色但是好豔麗
鐵路旁一顆巨大筆直高聳的枯木 雖然標示著集材柱
但就我看來只是殺死一個神木當電線竿用

想走去一線蘭保育區看看 但怎麼走就是找不到 走一走還走回原路
有點緊張又生氣 因為腳不太走得動了 翻了一下地圖 確定哪個位置選錯轉彎才走回住宿區
路上遇到也是一個人的大陸客 他看到我主動過來搭訕
他說他也是一個人來 明天想去日月潭
我問他為什麼大陸人來台只玩這兩個地方 台灣還有很多很棒的地方
(雖然我知道他們對這兩個地方有特別的情素)
他說因為以前台灣人可以去大陸 但除非有邀請交流 對岸是不能過來的
在自由行開放之前台灣也只開放這個觀光點 所以他們也別無選擇
算是蠻開心的 聊到下面各自說掰地用餐去
我只買了手捲在涼亭對著雨慢啃 這一段時間對我來說還真不舒服
一群群大陸客吃完午飯出來 平均每人要隨地吐上6次痰 (你們是吐痰當刷牙嗎!)
回房去夏天有點冷 窩在被子裡看了一下公視電影 有種宅在屋裡過一天的感覺
又隱約覺得山林舒服 但其實也有種勞累的不適感
五六點很不開心地打電話請姊姊幫我重定去台東的車票
想想明天三點就要起床 天還沒黑就睡了

臨晨腳還是蠻痛的 帶上準備好的早餐邊走邊吃 能走多少是多少
忘了帶燈 只能憑著微弱的光線和其他路過遊客的燈光
走出觀日步道再一段柏油路來到平台
平台的前方是一大遍谷地 搖遠的對面就是玉山山脈 玉山聽說就埋在雲霧裡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 雲霧不在腳下方 沒有雲海 反而擋住日出
根據中部山的經驗 其實夜裡雲霧會被壓到兩千八左右 阿里山的高度根本不適合日出雲海景觀
只能遠遠看見山的另一頭很炫耀 今天有幸在玉山頂的人 一定很過隱
我想雖然登了一些山 見過最美的日出還是大二時的合歡北峰
一切靜止 萬物與之合 真的有種想跳下去飛的感覺

當大家離開了 我還停留 我根本不在意日出的有無 而在於山林的感受
大風吹襲 霧氣在頭頂飄過
小學常常看見老師出遊訴說的雲
曾經一次在山上 濃密的雲界線分明 翻滾在頭頂爬上山壁 我伸手抓了一把
從此我相信雲和霧雖然本質一樣但完全不同
沒有再見到這樣的畫面 但淡淡的霧氣飄揚還是用相機錄了下來

原本應該再去走步道的我因為腳痛只能慢慢回去
因為留得比較晚才離開 這一整片的山林又只有我一人
白天的觀日步道樹特別密 比起其他的森林也特別巨大 翠綠而無落葉
腳痛放慢腳步 時不時回頭這一整個綠
步道的出口或入口的牌匾奢華地用兩棵神木的樹頭當支柱
這裡巨木多到無什價值感 萬中選一才能長成的巨木這裡棵棵卻如此近
走進梅園和沼平公園
在木柵上看到一個姬深山鍬形蟲的頭 觸角還在動 原以為是剛打架的戰敗者
慢慢發現附近有散落的身體 斷腳 我才知道打架不太可能有斷腳 這是被人活生生拆解
姬深山鍬是我第一次看見 對我來說難得的寶貝卻是這樣
公園裡雖然下著雨 梅花未開 楓葉未紅 但翠綠的光景還是不錯
最棒的是在小雨中獨自散步在這景色
早上十點 滿意地回到住宿區退了房 搭公車下嘉義